来源:资本名侦探
红日药业（300026.SZ）出年报了。早在今年2月，有媒体发布题为“红日药业：经营效率低下”的文章，里面提到红日药业这家公司“自2018年起，红日药业销售费用科目下新增了大额的‘调剂服务费’项目”。该文章相关讨论内容较少，但已引起我们浓厚兴趣。
调剂服务费：利润吞噬机
红日药业2018年年报有这样一句话：“公司配方颗粒产品的调剂服务本年外包给外部专业公司，减少原自有调剂人员，配方颗粒产品调剂服务模式的变化影响新增调剂服务费，相应减少职工薪酬、差旅费等；销售费用总体有所增长。”
然而上市公司财报数据令人啧啧称奇：与2018年发生调剂服务费高达66402万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红日药业2018年计入销售费用的职工薪酬、差旅费同比仅分别减少5729万元、907万元，合计6636万元，仅仅是上市公司当期新增调剂服务费的1/10。
何为中药调剂？指根据医师处方将饮片或制剂调配成方剂供应用的操作过程。这与红日药业的主营业务之一“中药配方颗粒”有关。该业务主要由上市公司全资子公司北京康仁堂药业有限公司（下称“北京康仁堂”）开展，该公司始于2010年纳入红日药业合并报表范围。
中和明略研究团队统计了上市公司2016年至2020年中药颗粒毛利率、调剂服务费率（调剂服务费/中药颗粒收入）以及北京康仁堂的净利率。由于近几年北京康仁堂的营业收入约占红日药业中药颗粒收入的四分之三，我们判断这三项比率具有可比性。以下是数据图表：
注：2020年年报称，“中药配方颗粒的质量监管纳入中药饮片，配方颗粒和饮片应属于同行业同类产品”。在此种变化下，2020年中药配方颗粒实为“中药配方颗粒及饮片”，毛利率可能较“中药配方颗粒”有所下滑。如2020年报显示，2019年变更口径下的毛利率由77.28%调整至76.00%。
显而易见，若剔除口径变化，上市公司中药配方颗粒的毛利率基本没什么太大变化，而2018-2020年上市公司调剂服务费率与康仁堂净利率呈明显负相关，且斜率基本相反。因此，我们难免会有这样一种猜测，即调剂服务费吞噬了中药配方颗粒较多的净利润。
浙江观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前康仁堂的业务模式其实没有太大变化，我们不妨追溯到更早一些但却相对更近的时期的公告，即上市公司于2012年3月29日发布的“北京康仁堂药业有限公司盈利预测审核报告”，以查看北京康仁堂的简易利润表数据。
据该公告所披露，北京康仁堂2011年的营业收入为29162万元，营业成本为10016万元，净利润为6222万元。通过上述数据我们可以计算出北京康仁堂2011年的毛利率、净利率分别为65.66%、21.33%。
其中，销售费用为8688万元，该科目内的前五名分别为会议费、职工薪酬、广告费、其他、调剂药房物料领用，金额分别为5393万元、1234万元、950万元、242万元、203万元。可见，会议费才是销售费用的主要组成部分，调剂相关费用反而并不算多。这就更让人感到疑惑了，上市公司究竟将调剂服务外包给了谁？
我们穷尽洪荒之力浏览红日药业自2018年起的全部公告，并对公告中出现过的公司一一排查，赫然发现一个名为“观道中药科技（浙江）有限公司”（下称“浙江观道”）的公司，其曾分别于2018年、2019年上半年跻身上市公司前五大其他应收款方，系“代垫款项”。
虽然金额不大、只有220万元，但这家公司还是引起了我们的大大警觉。该公司之所以进入我们的视野是因为：一方面，这家公司成立于2018年6月21日，能满足上市公司于2018年上半年外起包调剂的时间线；另一方面，这家公司的经营范围恰好有“中药调制技术开发”。
那么问题来了，红日药业自2018年起将配方颗粒产品的调剂服务外包给所谓的“外部专业公司”并产生巨额服务费有何合理性？上市公司2018-2020年的调剂服务费究竟流向哪些所谓的“外部”公司？浙江观道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其与上市公司高管是否有关系？我们期待监管层调查此事项，以确保中小投资者权益未受损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