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略调研
4月29日，大连圣亚（600593.SH）发布2020年年报。年报显示，上市公司当期营业收入为1.14亿元，扣非后归母净利润为-8405万元。次日，大连圣亚收到上交所年报问询函。在问询函中，交易所问道：
“与本所《股票上市规则》中触发退市风险警示情形中规定的主营业务收入1亿元极为接近，且其中前三季度营业收入为4597.6万元，第四季度营业收入为5554.8万元，请公司核实并补充披露：（1）第四季度营业收入增长幅度较大的原因、公司营业收入的具体构成；（2）公司是否存在规避相关财务类强制退市指标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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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度营业收入创新高
我们先来看大连圣亚营业收入的分季度情况。根据Wind数据，上市公司在2020年以前的四季度收入最高值于2016年达到，为4845万元。而在疫情影响下，2020年四季度收入却创出新高，达到5555万元。以下是Wind数据披露的2011-2020年分季度数据：
根据上图可以看出，作为一家主营旅游娱乐产业的上市公司，大连圣亚的收入具有旅游公司典型的季节性。具体到上市公司的数据，则是三季度收入最高，二季度次之，一、四季度垫底。因此，大连圣亚2020年四季度收入创新高且为当年季度最高，着实令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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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动物增厚收入？
仔细观察大连圣亚2020年年报，我们发现其有个相较2019年新增的业务“动物经营”，该业务当期贡献营业收入2188万元（在营业收入的其他说明之“2020年度营业收入按收入确认时间列示”中，上市公司披露动物销售金额为1876万元、动物租赁金额为312万元），毛利率高达94.28%。四季度收入大增莫非与此有关？
不过，这个业务倒也并非凭空出现的，如2019年年报显示“去年同期管理输出项目实现动物饲养服务费收入1218万元，本期不发生”。上市公司在2018年报披露关联交易时亦显示，大连圣亚与关联方（持股10%）芜湖新华联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下称“芜湖新华联”）的关联交易内容为“动物出售及饲养费”，当期发生额为1436万元。
由此可见，此前上市公司的动物业务主要由关联方贡献。然而，2020年年报称：“2020年3月本公司委派至芜湖新华联的董事已辞职，不再参与对芜湖新华联的经营政策的制定，故本公司对芜湖新华联不再构成重大影响”。因此，上市公司认定芜湖新华联当期已变更为非关联方，我们也未在2020年关联交易中看到来自芜湖新华联的收入。那么，上市公司2020年的动物收入是否与芜湖新华联有关呢？
更进一步地，我们还发现，上市公司显然有意增加这方面收入，如2020年的合同负债（2425万元）就以“预收动物转让款”为主，期末余额为2216万元。在披露关联方应收应付款项时，上市公司年报显示，其对关联方镇江大白鲸海洋世界有限公司的合同负债为1406万元。显然，这部分款项也是以“预收动物转让款”为主。因此，我们可以预期大连圣亚2021年的收入也将有较多的动物经营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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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收类退市新规的漏洞
通过大连圣亚的间接启发，我们认为，这条与“主营业务收入低于1亿元”有关的退市新规是有较大漏洞的。一方面，营业收入可以较易地通过关联交易做大；另一方面，即使某一家上市公司不采用关联交易，其开拓类似供应链等的低毛利率业务亦可轻松将营业收入做大。
也许今年确有十数家上市公司因触发退市新规中新增的财务类强制退市指标而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但这可能是因为交易所推出退市新规征求意见稿的时间在2020年年底，很多上市公司并无准备。一旦上市公司有所筹备，该退市新规或无太多作为。
